【鹿桃鹿】天之将明 （2）
-ii-
鹿晗和黄子韬之间的恋爱关系，满打满算也不过四个月。
2014年，五月十五日，有人称之为一切的开始，也有人说那是一切的终结。
被经纪人强制留在练习室里的十一个人一整天都不被允许出门，公司外人群熙熙攘攘，长枪短炮的媒体混杂着喊哑了嗓子的粉丝，好比是热力学中的熵值，混乱程度只增不减。
距离他们第一场演唱会的时间还剩一周多。
鹿晗已经忘了是谁在练舞的第十二个小时终究打破了这种令人尴尬的寂静：“我们现在在这儿拼命练习有什么用？谁知道明天、或者后天，又会不会有那个人不声不响的扭头就走？”
“你说话注意一点！我们这里还有三个中国成员你让他们怎么想？”
“我没有针对任何人，我说的是实话！我们被关了大半天，公司连像样的解释都没有，媒体得到消息的时间都比我们早，这算什么啊？你告诉我啊？”
愈演愈烈。
“你们他妈的给我安静一会儿！”
所有人都满眼诧异地看向鹿晗，看那个嫌少动怒的队里二哥抑制不住眼底的戾气直直地向练习室的角落走去。拒绝参与争辩的黄子韬正靠着墙壁安静地坐着，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攥着话筒无力地搁在地面。
他的肩膀颤抖地那么厉害。
从早上看到新闻的那一刻起黄子韬就没说过一句话，安静地吃饭安静地练舞，在被老师请求承担离去那人大部分舞蹈编排的时候安静地点头，平日神采奕奕的眼睛里连瞳仁都是散的。
“韬？”鹿晗跪坐在地上，伸手捧住他的脸，“子韬，你看看我好吗？”
语气近乎哀切，“生气也好难过也好，你和我说说话行吗？”
“我怎么舍得看你这个样子啊。”
眼眸稍许清明的小孩用力搂住鹿晗的脖子，抱着年长自己三岁的哥哥哭得撕心裂肺。
那时候的黄子韬，好像一只尚未学会飞行就被折断翅膀的鸟。
从久违的梦境中醒来，鹿晗只觉得自己的头疼愈发厉害了。他撑着柔软的床垫坐起身来，摸索着拿过手机查看错过的通话和留言，屏幕的光线刺的他眼睛生疼。
果然不比当年。
鹿晗还记得上一次和黄子韬同台演出是那一年北京的两场演唱会。那时候的他们除了排练和演出，就是反锁房门相拥着抵死缠绵，从庆功宴结束一直做到天色蒙蒙的亮才合上眼睛短暂地睡上一两个小时，十指扣得那样紧，醒来时连关节都微微发痛。
他们心照不宣地缺席了九月二十三日夜里其他队员的狂欢，在酒店隐秘的侧门口交换了最后一个吻。
黄子韬大概是哭了，又可能没哭，鹿晗想不起来了。
记得真切的只有自己转身离开前的那句：“对不起，我先走了。”
他坐上了家里的车，没有胆量回头。
-To Be Continued.-
